我餓了,媽媽(4)

時間:2012-04-05 11:13:22   投稿:jerry   在線投稿:投稿

  每年冬天,小屋都有最溫暖的季節(jié)。下雪了,結(jié)冰了,封江了……每到這時,小村迎來一年中最歡悅的時節(jié),家家殺年豬。在小村的十八年,我家殺年豬好像從來都沒有缺席。那時有個規(guī)定,每家要向國家賣一頭豬方可自己殺豬。有一年,豬殺好了,突然生產(chǎn)隊組織人員下來抽查,我們趕緊把去掉毛的豬埋在草垛中,才保證了那一年不缺肉吃。

  烀肉時,孩子們是不會再到外邊玩耍,圍在鍋前,看著翻滾的肉湯,盼著早早吃到一口熟肉。母親拿著筷子,不停地翻著肉。特別是豬肝,不能烀的時間過長,否則硬如木屑,味同嚼蠟。母親用筷子在豬肝最厚處扎一下,不行,還有血水。趁著母親不注意,我們又扎了幾下……終于可以吃了,我們每人只能嘗一點點豬肝,其余的要留著招待客人。母親的白水煮肝,很有技巧,嫩白微甜,掰一塊放在嘴里,久久不愿下咽。倒是瘦肉可以多吃一些。母親常常背著別人,撕下一大塊瘦肉,給我在蒜醬中蘸一下:“到門的后邊去吃,讓人看了沒禮貌,小點口,別一噎著。”母親絮絮叨叨,一手油膩,一臉汗水,邊說邊去忙別的去了,臉上的汗珠,頭發(fā)上的水珠緩緩地流下來……

  慢慢的嚴冬,不是每天都能這樣歡天喜地,大部分的生活還是與清貧為伴。偶有感冒,還是會吃上苦盼已久的面食。一次生病,好像也就是頭疼腦熱的小病,母親在我的頭上摸了摸,趕忙在做晚飯的時候為我做了一碗面湯。那一次,母親是為了方便,先把菜湯做好,為我揪了一碗“貓耳朵”,然后再做菜。因此菜湯上的浮油都到了我的面片里,那一次的面片特別香,幾十年的歲月,那份香味沒有淡去,穿過歲月風塵,一路伴著我,特別是在那些夜深人靜的時候,在那些思念母親的日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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